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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耀国设】霸道总裁禁锢爱（13）

啊这一章是双耀的回忆哦～和前面的回忆片段一样

本文有小部分删减可能会影响阅读感情酝酿「影响虐度」，为了过审（并不是车，是敏词），不过不影响剧情。想看完整版看群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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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年。

王黯静静地坐在会客厅里等待着。他刚刚输完液，压抑住喉间的咳嗽，撑起了几分精神，穿上西装，好让自己显得更体面一些。

但再如何他都体面不起来，脸色憔悴得吓人，病态如残烛。

“没想到王先生竟然会愿意见我。”门外的人踱进来，明明是六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却比王黯精神不少。他恭敬地弯了个腰：“不知该不该说是我的荣幸呢。”

王黯抬目看着自己这位李姓上司，抑制住胸腔中翻滚的怒气与腥味：“你坐下吧。我想跟你聊一聊。”

李姓上司在沙发上坐下，笑道：“王先生，我下午还有活动，您知道选举是需要拉选票的。而且以您这个身体状况——还是不要跟我聊天动气的好。”

“老子耽误不了你的选票。”王黯连连作了几次深呼吸，将自己身体严重的不适感忍耐下来，“我这些年身体不好退居养病，所以你这几年做了哪些排挤异己的好事，我都懒得管；但你是林晓梅的上司，所以我想问你一句，她在公众面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你教的？”

上司笑意不减：“林小姐说的话当然就是人民说的话。”

“她过去留在我身边的时候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王黯撑着扶手站起，扑在李姓上司身前，狠力揪住他的衣领，“这些年她不在我身边，你们给她教了些什么东西？！”

虚弱的国家化身根本使不了多少力气，李姓上司很轻易地便把他的手扯开。

“不是我们对林小姐做了什么，而是您根本没有完全了解她，没有发掘出她的‘潜力’。无论以前如何，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大人，早就不是您可以颐指气使的孩子了。”上司虚起眼来，“何况，这可是人民的选择啊，王先生。”

王黯也冷笑起来，笑得咳嗽，喉头涌着血腥：“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把戏？无论是晓梅还是人民，都成了你们媒体的玩物，都成了你弄|权的工具！”

“但选票已经代表了一切。而且……”李姓上司站起来，整了整西服的领带，“王先生，我们到现在还敬你，你应该感激才是。说句不好听的，你的身份早就该被抛弃了。林小姐需要一个新身份，且会得到美国的帮助。你应该乖乖消散为历史，而不是站在我面前像个古稀老人一样苟延残喘。”

王黯的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处的痛处再度蔓延开来，他撑着茶几才能勉强弯着身站住。

过去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痛处，直至前几年，他了解了伊万91年前夕的身体状况才知，这种钻心的疼痛来源于化身与自己人民意志的背离。

这也是他身体每况愈下的原因。

“你们……不可能成功的。”他咬牙道，“我……绝对不会……”

心脏的疼痛猛然剧烈。

看着王黯跌座在地，李姓上司笑得出了声：“王黯先生，看来您的身体状况实在堪忧啊。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要找我聊天可以下次寻个空闲时间。我下午还有活动，没有工夫跟您在这聊闲话。”

心脏处的疼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痛得王黯眼前都在逐渐发黑。他迷迷糊糊看到面前人穿着皮鞋的脚大步离开，在门口停了一下，回过身。

“不过，这次说不定就已经是我最后一次见您了。王黯先生，您要是有什么遗愿，还是早点提的好。”

王黯被护工拖回了病床。醒来的时候，他的手背上已经又吊着其实并没有什么用的药水，而床头摆了一束红色的康乃馨，还放着一杯热茶。

他看了一眼蹲在自己床边的人，目光飞快移向别处。

林晓梅轻轻握住他的手：“老师，你现在这样……还是别再跟人动气了，真的。”

王黯回过目光：“晓梅，你是不是也盼着我死？”

这次林晓梅避开了他的眼神：“……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大多数人民的想法不是错的，我应该顺从他们。”

顺从民意。

王黯闻言，自嘲般牵了牵唇角：“是啊，你又做错了什么呢？”

林晓梅沉默了一会，似决定了什么一般握紧了王黯的手：“老师你也可以试着去改变自己的，其实……只要你改变你自己的想法，顺从人民，身体就会很快好起来。你这些年白白受这么多苦，难道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吗？”

王黯已经不想与此时的林晓梅多说什么，叹着气闭上眼：“对不起啊晓梅，老师的想法早就不可能改变了。我应该……很快就会消失掉吧。”他又睁开眼，抽出被晓梅握着的手，轻轻抚摸她的一缕长发，“你好几个月没跟我见面了，是上司让你来劝我的吗？”

林晓梅擦了擦眼角，苦笑起来：“是啊。可我知道，老师这么倔强，无论是谁来都劝不动的。”

“他走之前跟我说，如果我还有什么遗愿，可以在消失前早点提给他。”

王黯语气平静缓和，好像他还是在几十年前，给晚上一个人不敢睡觉的林晓梅讲睡前故事。

“那么我现在就说出我最后的愿望，请立刻你转告他，并帮我完成。”

要弄到一个身份转机去南京，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除了因为和王耀容貌过分相像其实就是一模一样而遭受了更多的围观以外，也没有什么。

心口越来越凶猛得令人发昏的疼痛，即便是两天内就用完了一瓶止痛药也无法消减。王黯下了飞机，在机场找了一处坐的地方，倒出药瓶中最后一粒药片服下，捱了整整一个小时，那剧痛才恢复到可以忍受的程度。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倒下、从此再也不能起来。

他只能抓紧自己一分一秒逝去的时间，去那个地方，最后见一面故人。

中|山陵傍山而筑，青色的琉璃瓦水一般的光芒。

人们忙，工作日没有几个游人，也没有叫卖瓜子矿泉水的小贩。

王黯沿着台阶一级级走上去。

那个人的一字一句，好像依旧在身边萦绕，从未远去。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当内审中国之情势，外察世界之潮流，兼收众长，益以新创。”

心口的疼痛感再度袭来，他不得不把脚步放慢，想伸手去摸怀中的药，又想起自己带的止痛药早就用完了。

罢了。

他慢慢挪动到台阶边缘，扶住八个花坛平台其中的一个，再度抬腿，继续向前。

视野有些昏暗迷茫，不慎跌倒，搀着平台边缘，又重新站起来。

紧紧按住胸口，痛得呼吸都在发抖，但绝不会停下。

三百九十二级台阶，他走上去了。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冰凉裹席了全身；他已经看不见东西，漆黑接近空无。但有另一幅画面在眼前显现。

过去了那么久，他早已记不清那人周围的陈设，背景的记忆模糊得一团糟。可他永远记得那个人站在会堂里、站在人们面前的模样，记得他在话筒前举起右手握拳，向全国的人宣誓。

“巩固民国，图谋民生，此国民之公意，文实遵之，以忠于国，为众服务。”

“至国内无变乱，民国卓立于世界，为列邦公认，斯时文当解临时大总统之职。谨以此，誓于国民。”

永远记得。

永不忘记。

“我虽然没能够完成，但我把你的理想守住了。”

“我可以……来见你了吗？”

王黯没料到自己那一觉睡过去还能醒来。

还是在医院VIP病房醒来。

醒来旁边还坐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手里正在翻看文件。

不管怎么说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自己的复制品总是非常惊悚的，王黯几乎是从病床上弹坐起：“你！？？？”

王耀抬起头，跟他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他旁边架子上的吊瓶：“别乱动，在输血。”

“？？？”王黯顿时更惊悚了，沿着自己手上的针往上看，“这什么血？！”

王耀拿手中钢笔指向自己：“我的血。能让你好起来的东西。”

然而王黯的表情并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凶：“给我拔针！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王耀把文件一合：“你最危险的时候人都已经半透明了你知道吗？！”

王黯猛地一怔，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似乎现在，心痛之症的确一点都没犯了。

王耀深呼吸耐下性子：“……你被人送到了医院，有人有心注意你的长相，想办法联系上了我，我才赶过来看情况，没想到真是你，王黯。”